“但北面无论是金国还是夏国,还有那草原.”
“他们派出的援军也都是人,也都要吃粮食,刘陵南下河北几乎要将近半年了,他想的无非就是借大宋的钱粮弥补己身,如今岳飞克河间府,实际上并未截断其粮道,可也不能说是徒劳无功。”
“额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宇文虚中后退一步,对着张孝纯躬身施礼。
“下官想说的是,此战,岳飞守土有功,接下来,您可借着捧他上位的机会,把河东河北的兵权拿在手里,但除此之外,我军最好还是不要再做梦了。”
“下官曾见过嗜赌如命的人,往往开头只是小输小赔,但上头了之后,宁可把全部身家都押出去作为赌注,结果自然是输的家徒四壁。”
宇文虚中语重心长道:“他刘陵起家的时候,也是一点点积攒家业,如今我大宋家大业大,您也不用急着想去做些什么功劳,只要您手里还有兵马,只要河东离开您不行,那朝廷就不会轻易清算你。”
张孝纯原本就是封疆大吏一样的存在,位高权重,现在两河军事大权全在他一人,绝非宗泽可比。
就在对方还发愣的时候,宇文虚中凑近一步,道:“先前,都是朝廷下令,童贯决断,军机大事当断不断,现在除非是位高权重大臣独断诸事,接下来几年,我大宋北疆或许才能有些生机。”
说到这,他补充道:“童贯全军覆没,种师道被羁云中,两河将士死伤无数,独当大任者,舍公其谁?”
“那接下来该如何去做?”
“遣使罢黜岳飞,然后告诉那汉王,此事纯系误会。”
“为何要罢免他?”张孝纯疑惑道。
宇文虚中摇摇头,“你现在不罢他兵权,朝廷之后怎么再给他兵权?让他在底下打熬两年吧,等朝廷喘过心气来,到时候肯定会大用他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汉王刘陵现在动向明显有异,咱们总不能顺遂他的心意,干脆就服软,尽可能地消弭影响。”
张孝纯叹了口气,回答道:“我只是觉得,这样未免也太过耻辱。”
自家将校收复失地,自己却还得反过来免除其职务,这叫什么事?
宇文虚中则是回答道:
“脸,本就掉干净了,所以做的事越丢脸,咱们才越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