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耳边的声音依然在继续,崔文海阴阳怪气道:“卢大人调查得这般详细,应该十分清楚吧?这些事情当中,可是少不了卢大人的岳丈帮忙,为了给老夫使绊子,不惜赔上自己的夫人,哈哈哈哈!真是不近人情啊!”
陆秋白心中一咯噔,仔细思索起之前的调查中可能出现的纰漏,这么重要的线索,她怎么毫无察觉?
崔文海还在继续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姜家那姑娘,还是薛延他侄女,对么?卢大人不妨猜猜,你所检举的这些事情里面,有多少事情会与薛延有牵扯?其中最为获益的人又是谁?”
陆秋白面上不为所动,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。
“她们如何,都掩盖不了你为非作歹的事实。”
崔文海费了半天口舌,却依然不见陆秋白有任何他期待中的反应,当即恨恨道:“我倒要看看,卢大人这般光风霁月,究竟是不是真的一尘不染,毫无污点。”
陆秋白听他胡搅蛮缠,堂堂一品大员,心里想的却尽是一些蝇营狗苟,丝毫没有当朝元老的气度,甚至在她面前说些酸言醋语,与从前的形象大相径庭,比之最初知晓内情时更加大失所望。
毕竟隔着种种线索去了解到的真相,又怎么有当事人正面跟她发疯来的更有冲击感?
“就算真如你所说,当世即是一个大染缸,所以你便能理所当然地沉沦吗?”
崔文海大笑起来:“还真是年轻啊,老夫也不是没有年轻过,不如你再猜猜,你我同入这牢中,谁会先出去,嗯?你猜是你卢柏先洗脱罪名,恢复官身,还是我崔文海,先被恭恭敬敬地请出去?”
陆秋白垂眸敛目,不再搭理他的讥讽之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