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毓殊身旁的朱文姝不乐意别人这么数落她的妹子,她叉腰道:“你们还埋怨起连长的不是?连长好吃好喝供着你们,想尽办法保你们的小命,怎还说起她的不是了?”
“那不就是连长的职责吗?她在那个位子,就得替我们谋想。”
“她替你们谋想,那谁替她谋想啊?你们当中有些人经历过换排长的,我就问你们,哪个排长像毓殊对你们那么上心啊?她怕你们上战场吓着,整天带你们进山里打猎练手,还好吃好喝供着你们。就算现在大家吃大锅饭,那也是顿顿吃饱了。你们知不知道,有多少抗倭战士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,你们和那些战士比,可不要太好。”
一向沉静的朱文姝一张嘴叭叭叭,惊讶到不少人。饶是如此还有人觉得毓殊像个缩头乌龟。
牛大鸿和丁六崔七兄弟倒是肯站在姐俩这边做个公道人。
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,毓殊遣散众人,告诉他们今晚不操练、大家好好休息休息,事情她会想办法解决。
晚上朱文姝把这件事说给雪代。在她看来,医生是从南方大城市来的人,见识多,总会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。雪代听了,摇摇头,表示自己不善揣测旁人、她无能为力。
“但我想,连长那样骄傲的人肯忍气吞声,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。”雪代说。
“骄傲吗?我觉得小妹很亲切很温和。”
“不是那个骄傲,我是说,她骨子里有一股倔强劲。就是……不肯屈服的那种人。”
“医生是说硬骨头?”
“对。”雪代点点头。
朱文姝哦了一声,继续想着怎么帮帮毓殊。她无意间看见医生胸前挂着的那副眼镜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