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岭冬刚刚服下去瘴丸,便觉灵台清明、浑身通畅,白色的瘴气再不能影响半分。
“小心些。”纪清洲道。
众人周身围绕着一层护体灵气,以避免那些突如其来的攻击。
只有两嶂交界处充斥瘴气,想来他们再往前走几程便能抵达吞夜嶂了。
借着他那点灵火,陶岭冬基本看清了这片瘴气林堆积的残骸,和他们之前在人面蛛的山洞里看到的数量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踩在白骨上的感觉可并不怎么好,陶岭冬腹诽。
倏然,从远方传来一阵铃铛声。
铃铛声时缓时急,清脆空灵,只是在寂静的瘴气林中无比突兀,也让人油然生起汹涌的不祥来,似是被卷入窒息的浪潮。
陶岭冬率先回神,随后推醒了仅仅被浅浅蛊惑的纪清洲,只是唐睢和沈留容落了他们四五步的距离,他心中焦急,喊道:“小睢!”
没听到动静,陶岭冬心下一沉。
铃铛声愈来愈响,但始终没察觉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,他的脑袋也渐渐昏沉。为了保持一线清明,他狠狠一咬舌尖,在嘴里舔到了些许血的腥味。
可是鼻尖怎么还萦绕着同样的味道呢?陶岭冬捏了捏鼻子,心中疑惑,循着气味,抬眼一看,便见纪清洲左手持一枝倚青,右手小臂上赫然割出了一道剑伤,还在往下淌血,但纪清洲面上却平静到一点波澜都未起,仿佛划的不是手臂,是衣袍。
或许是陶岭冬没收敛住眼神,纪清洲虽依旧垂着眼睑,但却扯了扯唇角,好让自己表情没那么僵硬:“……无事,只是为了清醒罢了。”
默然片刻,又道:“我方才已经燃了漱神草,不久他们便能清醒。”
“清粥同学,”陶岭冬一边点头,一边从储物袋里拿出纱布和青色的小瓷瓶,“手抬一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