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!别动我的孩子!”妇人张开手臂,拦在流民面前。
“死婆娘滚一边去!”
“娘!娘!”
水缸破裂的声音和哭喊声、污秽的辱骂声混乱地交织在一块儿,最后的最后,几个流民脸上带着残忍的餍足之色继续游荡,烈火在身后熊熊燃烧,埋葬了一切罪恶。
陶岭冬在浮物镜里全都看到了。
风雪忽作,陶岭冬拨了拨山洞里的火堆,火光照映着他的面容。他拢了拢红斗篷,满头白发隐于其间。
陶岭冬垂眼盯着掌心的一瓣双榴石,思绪像风筝一般飞了很远,眼睫颤动之际才似乎回过神来,下一刻,他毫不迟疑地催动了灵力。
双榴石发着光,通透润泽。
浅浅的呼吸声从双榴石连接的那头传过来,陶岭冬的斗篷帽子被风吹落,露出未束的白发。
光是听着清浅的呼吸声,他就能嗅到那人身上漱神草的香气。他张张嘴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反而是纪清洲先开口。
“陶岭冬。”纪清洲唤他,声音很轻。
陶岭冬狠狠一揉脸,故作轻松道:“清粥同学,久违了呀。”
他这声音属实不算好,有气无力、沙哑极了,透过双榴石清晰地传到纪清洲那头,纪清洲的手都在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