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啊,他突然劫狱,突然被定罪杀头,其实就是剑盟设的一个局。”他捏着嘴角痦子那根毛,沉吟片刻,众人竖起耳朵来,生怕听漏去。
“欲知后事如何——”他拉长调调,挑弄着眉眼,“明天再来我这儿听一遍啦!”
堂下嘘声一片,有人喊了句:“剑盟的人来了!”
众人一下噤声,李老六吓得头缩了一缩,把盛钱的钵赶紧藏在袖里。
一众平头百姓畏惧又愤懑的视野里,露出个剑盟装束的青年的身影,头上戴着一顶竹笠,周身不饰刀剑,着一身麻布短打,露出半截凄瘦手腕来。
有人瞧见他身上标识,悄声说:“莫怕他,是剑盟最低等的浣衣奴罢了。”
气氛舒缓开来,更有甚者蔑视说:“你看他,还是个瘸的。”
人们开始光明正大地打量他,并借此纷纷讥讽。
“原来是最下等的走狗啊。”
“怕是主子没有喂好,怎么不叫唤几声听听。”
“可别骂了,仔细他一会儿气急败坏扑过来咬你一口。”
“那我可得回家洗个三天三夜才敢出门了,怕恶臭熏人!”
他们哄笑起来,将对剑盟的仇恨施加到过路仆从的身上,爽快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