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菱颤栗地走上前,周怀晏握过她的手,在她掌心里比划了些什么。
他写完,恢复平静,见她身子发抖便缓下声来,碎发下两只狭长的眼眸露出一点幽微的光。
“你别怕我,你别背叛我,我便会待你好的,”他哄她道,“照我说得去做吧,把阻碍我们的人都杀掉。”
春天的气候说变就变,早晨日头灿烈,午间时分就下了场大雨,接连几个时辰都不消停。
周怀南收了伞,甩了甩一身水汽,低头躲进了石缝里去,孙闻斐走在他前头,拄着拐杖都已走进去好远了,前方洞穴幽深瘆人,寒意刺骨,周怀南犹豫一下,转头还是跟去了。
洞穴昏黑,一路前行倒也相安无事,周怀晏鼻翼翕动,闻着一股恶臭,再看孙闻斐的背影,他已停了下来,在一处棺木前站定。
两人到了孙闻斐的家乡,路上翻过两座大山,到了两重山脉之间地穴所在,孙闻斐的母亲李氏正葬在此地。
李氏早在十多年前上山拾柴,失足跌落山崖,虽她侥幸不死,被人抬回时四肢扭曲得不成样子,胸间肋骨断裂两根插入肺中,当日夜里大夫用尽了法子,李氏鼻孔里出的气还是没进气多了。
孙闻斐的剑架在大夫脖子上,强行续了两天的命,到第三天时人已两眼翻白,鼻下很难探到一丝气了,孙闻斐把棺木抬了来。
就在将她放进去的当口,门前路过一个南疆的游医,告诉他一个能叫人不死的法子。
事情至此,孙闻斐允了,游医要价一千金,说一年后再还也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