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雨了,齐公子托我送伞来。”
傅宴存的声音透过雨幕落进玉回的耳中,像是划过了一颗水珠一样,冰凉的,留下一串战栗。
一把油纸伞遮住了雨,玉回拿下遮在头顶的手,伸手去拿傅宴存手中的伞,“多谢齐公子。”
没有片刻的犹豫,傅宴存将伞递给了玉回,后退一步离开伞的庇护,于是顷刻他便被雨吞没了。
雨水打在伞面上是嘈杂的声音,伞沿遮住了玉回的眼睛,所以他看不见傅宴存的神色的,转过身时玉回却依稀是听见了他的声音,有些缥缈和模糊。
“齐公子说殿下腿伤初愈,雨天路滑,一定要当心。”
接过伞时玉回手上沾了雨水,此时正湿泞泞地握着伞柄,他没有回头,只是小心地看着脚下的路。
绵延雨幕中的廷春台更是高大巍峨,以一种睥睨万千的姿态耸立于层峦叠翠的山峦间。廷春台这样高,下着大雨的天又是这样的难行,玉回打着伞,扶着墙慢慢地走着。
他的身后的不远处依旧站着一个身影,大雨已经将他浑身打得湿透,长发贴在额上,狼狈不堪,站在雨中他的目光终于不再那样固执了。
傅宴存驻足看了良久,一切恍然是岱镇的模样,青石板路上,程琉青打着伞慢慢地走着,这是最后一次的相似,傅宴存又告诫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