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年叹口气,拿出手帕,轻轻将那汗给拭去了。

他的动作放得极轻,没有惊醒熟睡的青年。

没过多久牛车停了下来。

大叔把他们送到了集市中央最繁华的一带,帮着夫夫俩卸下货物。纪方酌与他道过谢后,就领着苏年在街边,随意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,就将临时的小酒摊支起来了。

“喂!卖酒的。”

身后传来一声大喝,纪方酌回过头,见不远处的香铺外站了个挽着袖子的青年,似乎是那香铺的老板。

这人他不认识。看来原主确实整日游手好闲,不理半分家事,连集市上的小商贩都不认得几个。

纪方酌礼貌与他点了点头:“请问有什么事?”

那青年从石坎上跳了下来,嘴里衔着根茅草,嚷嚷道:“没看见吗?在你那小摊后头,就是这条街上最负盛名的酒铺,吕家公子——吕义。他开的。”

纪方酌转头一看,果然后方那铺面顶头就挂着个木匾,木匾上行草字体豪迈:

吕氏酒铺。

他全然不为所动,平静点点头:“现在看见了。”

“赶紧换个地儿吧,兄台。这吕家酒虽不如村里纪家的蓼乡酒那样好,但纪家没落以后,大家也没好酒喝了,退而求其次都上赶着来给吕义送钱。我呸。”

香铺老板吐掉茅草,面露不爽,“他那酒难喝不说,还日日涨价。现在想找点酒喝,都得背着媳妇偷攒私房钱了。”

听罢,苏年突然从纪方酌身后探出个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