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柳应了一声,又似乎是想起什么,道:“老夫人,叶勇说,院子里的那只吊眼白额虎怕是快不行了,您看——”

晏老夫人却不在意,她摆了摆手:“去叫他自己在外寻个惯用的兽医来瞧瞧,若真不成了,明日就给处理了。”

春柳本想说,那畜生也算少爷此前最喜欢的一只,若是死了只怕有的折腾。但话未出口,想到叶鸣铮当时看见谢怀宁伤了那老虎都没如何,之后应该也不会再去追究,便不提了。

点头说了声“是”,又不由得疑惑道:“但是没想到,谢吏目那文弱的样子,又那样小的年纪,竟有徒手杀虎的本事。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医师吗?”

晏老夫人听着淡淡睐她一眼,和善地笑道:“这有什么关系呢?”

“春柳丫头呀,你且听好了。不管他是谁,有什么通天本事,哪怕他是妖、是魔、是鬼……只要他能让我的铮儿高兴,那他就是我们叶府的贵人。

现在,我们叶府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住这个贵人。铮儿需要他一天,你就要像待主子一样待他一天,明白么?”

这话说的轻描淡写,可隐藏的意思叫春柳听着不由得感到心惊,她抬头看一眼晏老夫人,见她一双因印进了灯火而显得明亮到诡异的眸子,好一会,颔首坚定道:“奴婢明白。”

*

谢怀宁自叶府回来后,第二日清晨便向太医院告了假,晏行舟等得到消息请人去谢府打探虚实时,府里只剩下个一问三不知的青竹。

等他再回来,京中的积雪已全数消融,树木吐芽,艳阳普照,冷了数个月的天气终于开始变得暖和起来。

“主子是去哪了,”还不等谢怀宁进府,青竹就苦着脸抢先开口,“您再不回来,我都要被那些找您的人将皮都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