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戎看着两人说话,把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。
与晏行舟到底也是相交于总角之年的情谊了,从前只觉得他玲珑心窍长袖善舞,怎么这么多年竟没察觉他原来是这样皮厚没眼色的人?
他想赶客,但是又实在没有立场,只能侧过身,把视线越过晏行舟投到谢怀宁身上,希望他能主持公道。
或许是那带着希冀的目光太沉,谢怀宁想装作不知也难。
他眼皮动了动,微微抬了几分,歪头朝院子中唯一的那株开了几朵可怜小花的梨树看了会儿,又看了看对面穿得花枝招展那人,似笑非笑:“殿下是御花园的姹紫嫣红看多了,没瞧见过梨树?”
青竹在晏行舟出现的时候,已经颇有眼色地赶紧又烫了一套酒器碗筷摆了上来,九殿下赞赏地瞧他一眼,拿起酒壶给自己也斟了杯酒:“也见过。”
“但就觉得谢府这棵树格外好看些。”他笑吟吟地看一眼沈戎,意有所指,“沈将军你说是不是?”
谢怀宁顺着晏行舟的视线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沈戎身上。
沈戎被这两双眼盯得窘迫,只能暗恨将酒坛子“咚”地一声砸在晏行舟面前,借着笑意低声咬牙警告道:“听殿下说话败兴,难怪太子殿下之前让你去白鹭寺静修。您还是赶紧闭嘴吃酒吧。”
晏行舟自然听懂了对方的威胁,哼笑了声,倒也真的不再揪着沈戎那点还未挑明的心思打趣,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虽然两人来时打得都是为谢怀宁庆生的名头,但后面却变成了沈戎灌晏行舟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