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涂尔睡得沉,御医将他衣裳剪开,看见他双膝已然血肉模糊,得亏是衣料有些厚实,这才没有渗到外面来。
御医原本还怕处理伤口的时候乌涂尔会疼醒,没想到他只是皱着眉头,即便如此也没醒来。等折腾一通过后,御医擦了擦额上的汗,对着程束道:“殿下,三王子新伤旧伤加在一起,总是难好,还得让周围的侍从们盯着他换药才行。”
“旧伤?”程束道:“怎么还有旧伤?”
御医指了指乌涂尔膝盖:“倒是有些年头了,看起来恐怕是冻得。”他说着,又把手伸向乌涂尔的小腿,指着其中一道暗沉的印记道:“这里恐怕是鞭伤,只不过时日长了,看着像是胎记。”
冻伤?鞭伤?
程束不动声色,点了点头:“有劳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御医少见这样的太子,只觉得额上的汗更多了,留下药房之后赶忙告退了。
程束却是没着急走,李庄自然也跟着他留在此处。
“一个王子身上还有这么多旧伤。”程束忽然开口:“本宫实在惊讶。”
李庄带了愧色:“三王子在白鹿书院中的事情还好说,之前在越国……奴婢的确尚未查探到。”
“无妨。”程束知道他尽力了,倒也不怪他。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乌涂尔,程束没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:“留给他的两个侍从总归是年纪小,你往后多照拂些。”
这是要把自己指给乌涂尔的意思。李庄心里觉得奇特,太子鲜少对人如此上心,难道就是因为师徒之情?不过他本身也很喜欢乌涂尔,因此应了下来:“是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程束想了想:“让膳房那边上点心,这么个大小伙子,平日里消耗也大,也不用跟着本宫清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