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庄道:“是……殿下,瞧如今这个时辰,您不如先去歇歇?奴婢留下照料三王子。”
说到这里,程束看了看自己被握着的衣袖,语气中带了丝无奈:“这又如何是好?——李庄,取信刀来。”
李庄跟不上太子的脑回路:“啊?”
“他病着,不好叫醒。”程束却说:“本宫断了这段衣袖,叫他睡个安稳觉。”
李庄听了,不由暗自心惊。断袖断袖,殿下倒是什么都不在乎。
他不知道的是,程束自己说到这里,难免觉得有些好笑。真要断袖的时候,也显得很是利索。看着乌涂尔的模样,程束沉思了一会儿,对着李庄吩咐道:“你且去宫外,把德王那条私售玉石的线断了。”
“殿下,现在断,会不会叫德王有所察觉?”李庄问。
程束勾了勾唇角:“要的就是他知道,他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能耐,真以为灯下黑,本宫什么都不知道?”
“再说,他随意找乌涂尔的茬,本宫断他一条财路,算不得什么。”
李庄知道这是太子生了气,却也猜不透他到底为何生气,只知道德王这是不长眼,撞枪口上了。
时间转眼到了第二日下午,乌涂尔也才悠悠醒转。他一睁眼,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沐月阁里,手里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。他撑开手一瞧,看见是一片衣料,上头还有隐隐约约的飞鹤纹。正在这时,芙蕖从外头进来,见他苏醒很是高兴:“三王子,您饿不饿?”
乌涂尔还是穿着昨日的衣裳,裤子被御医剪成了短裤,两条腿就这么露着,他见着芙蕖,脸就红了,支支吾吾道:“额,饿……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