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当年才十六,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赵瑾说着,嘲讽似的笑了笑,“可即便知道又如何?有人坚持声称范相当年是故意指使书墨童子透题,而且卷宗里也写了,书墨童子指证这一切都是得到了范相的授意。先生即便有舌战群儒之能,又如何以一人之力来翻案平反?殿下身在皇都,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为了活下去,都是如何忍辱负重苟且偷生。”
秦佑没有为自己辩解,只是淡淡一笑,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?”
“谭子若。”赵瑾道,“这个人,殿下是怎么找到的?他对我的那些说辞,都是殿下授意的?”
“一个多次没有中第的穷书生而已,碰巧让我捡着了,觉得可用,就一路把他送到了宗政开的身边。”秦佑道。
“那这次的春闱案呢?殿下怎么看?”赵瑾又问。
“蹊跷。”秦佑只说了两个字。
赵瑾问:“今日早朝时,是怎么说的?”
秦佑道:“父皇并未细说,只是先移交大理寺处理。当日对詹沐霖几人透露消息的举子早就不知去到了何处,于忠敬那边又抵死不认,非说是吃多了酒误言,还有几位主考副考,都不承认泄露过考题。这案子难办啊,该从何处下手都不清楚。”
赵瑾道:“最可疑的还是那名透露消息的举子。”
秦佑两手一摊,“但现在人都没了影儿。”
赵瑾托腮看着茶盏里平静的茶面,思虑片刻后,说道:“你说,这会不会是什么声东击西之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