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帝似笑非笑看着他,“宁卿好胸怀啊,这逆子这般污蔑于你,你还能替他说话。”
宁澄焕道:“燕王是圣上的皇子,圣上与皇后夫妻多年,按这么一层算,臣在他面前也能自居一声舅父。舅甥之间,哪里能有什么世仇。”
楚帝道:“可这逆子到底还是心肠歹毒,依宁卿看,该如何发落是好?”
宁澄焕当即跪下,“臣不敢说。”
楚帝对他招招手,道:“宁卿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。朕不过是想听听你的意见,你这般小心做什么?”
宁澄焕起身,对着楚帝这副深浅不定的脸看了一会儿,道:“若按我朝律令,轻则贬为庶民,流放边远。”
他故意只将话说了一半,楚帝叹气,从御案后过来,“朕只当他素日贪玩,却没曾想他端了这样滔天的胆子。”
宁澄焕道:“圣上是慈父,心中不舍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楚帝走到茶案边坐下,道:“朕就怕此次开了先河轻易放过,日后还会有人不长记性。”
宁澄焕道:“燕王此次的确是糊涂,但圣上的臣民千千万万,总不会人人都这般糊涂。”
“过来。”楚帝手一招,继而燃起了茶案上烧水的炉子,他摆弄着茶具,对宁澄焕道:“突然发现,朕好似还没与宁卿喝过茶。”
宁澄焕疑犹着没有动,摇头道:“臣不敢。”
楚帝看着他道:“有什么不敢的?朕还给怀玉那小子泡过茶,怎么,宁卿这是连个孩子都比不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