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澄焕只得过去端正地坐下,说道:“要不还是臣来吧?”
楚帝推开他靠过来的手,“朕今日难得想与宁卿好好聊聊,你也不想扫了朕的兴吧?”
“那就随圣上的意了。”宁澄焕缩回了手,看到茶案旁还放着一篮橘子。
“宁四郎近来如何?在翰林院可还习惯?”楚帝问道。
“他就好读书做学问,圣上让他去翰林院,倒还真是遂了他的意。”宁澄焕笑了笑,“臣问了他几次,他都说翰林院很好。”
楚帝状似漫不经心又问:“太子近来的功课如何?宁卿可有时常提点?”
宁澄焕心里提了提,揣度一番后说道:“臣空暇时问过几次太子的课业,但多数时候也忙,现在不大清楚太子是否又有长进。”
楚帝嗯声,没有再问。宁澄焕静观他的动作神色,决定也试一试话,说道:“臣听说,京中有些衙门不太安生,总爱趋炎附势地起哄。”
“你直说便是。”楚帝手中暂且停下,抬起头来看他。
宁澄焕道:“南衙一营,有个叫江不倦的骁卫,好似一直在暗中买卖官职。”
楚帝当然知道这个名字,但他避重就轻道:“有人参他?朕怎么不知道?若是实在要紧,政事堂怎么没说?”
宁澄焕见他有意攀扯到政事堂,赶紧将话头绕回来,“此人曾是镇北王的旧部,朔北战事一直吃紧,因而……没人敢说。”
楚帝轻飘飘道:“此事若是属实,那就更应该拿出来明说。”
宁澄焕道是,“晚些时候,臣就让人去详查。”
炉子上的水已经沸腾着翻滚起了白雾,楚帝拿出一罐新茶倒上,“胤东今年上供的大红袍,尝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