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伏景光纠结地看着平底锅,太阳蛋在里面滋滋响,边缘微微焦黄,流动的溏心随着他的动作颤动着。

几秒钟之后,他颓败地关掉火,抓起外套跟上。

出门的时候安室透刚好牵着安室哈罗回来。

安室透看着哈罗,再看看好友的背影,“要不要再去转一圈?”

白色的小狗歪着头看他:“汪?”

空着手上门好像有点不太好,伊泽走进一家花店,买了一束白色的百合。店主将花束包好交到他手里,笑着说:“你是今天第一个客人,可以额外选一枝花哦。”

伊泽抽出一支带着露水的雏菊放在柜台上,“可以帮我把这支花送给随后光临的客人吗?”

店主有些惊讶,这还是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的客人。他点点头:“当然可以。”

面前的青年抱着白色的花束,神情温柔地像是要奔赴一场令人落泪的离别。

自开办这家花店以来,店主见过不少客人,但这还是第一次从客人身上感受到几乎震动胸腔的悲伤和渴求。

“祝你一路顺风。”店主祝愿道。

伊泽微笑:“谢谢您。”

他悄悄在摆件下压了一张一万元的纸钞。

他喜欢好听的话,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都说不出来。

他瞥了一眼身后好像在放风的小白狗,加快脚步,在红绿灯即将跳转之前,拐进一条生僻的小巷子。

令人厌烦的小尾巴终于不见了。他的脚步重新变得轻快。

百合散发着迷人的芳香,阳光很温暖。他开始喜欢这个世界了,虽然只有一点点。

医院人来人往,所有人都带着一种压抑的忧虑。生病不是件好事,至少对于人而言,生病不仅会加重财务负担,还需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康复,甚至疾病还会带走心爱之人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