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遗直盯着虞嫤看了良久,这才颇为颓废地揉了揉自己的发梢,不满地嘟囔。
“这才是,你愿意跟我聊一聊的主要原因吧!”
“你难道不是为了见柳承祖?”
虞嫤呵呵而笑。
别看柳遗直的眼睛,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可她知道他的心神,早已经落在了后面那艘大船上。
他来此,目的本就不纯。
痴情形象被人一语道破,柳遗直倒也没有任何尴尬,反而将手中的船桨扔给虞嫤。
“轮你划船了。”
“……”
对上斤斤计较的柳遗直,虞嫤也只能默默地撑起船桨,而前者则抱着头颅斜倚在小舟上。
“那一场屠杀,柳家死了将近三百族人。”
这还是明京谋划失败之后,竟陵府这边的屠刀才慢了下来,否则他不确定会死多少人。
“有直系也有旁系。”
虞嫤不知道,自己此时是否应该说一句‘节哀’,想来他也不需要这不走心的话语。
“除了关在诏狱的陆翀以及在逃的裴炫之外,所有参与的锦衣卫全部凌迟。”
“相比较我父亲的偷天换日,我更希望改朝换代,唯有这样才能让越氏皇族付出代价。”
在柳遗直看来。
柳成荫若是以隆武帝遗腹子的身份继承了皇位,那么柳家便无法对越皇族赶尽杀绝。
这笔买卖,并不划算。
虞嫤能理解柳遗直的仇恨,可她也有自己的立场,她身为越皇室的人,总不能杀了自己,满足他的报复。
“同我说一说当年的事情,我想你应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。”
她迫切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,也想确定柳承祖的身份。
“当年有人拿着君子门的信物去寻了我父亲,希望能给灵雀安排一个容身之处。”
“他为何要答应?”
彼时的柳元甫,已经快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压根没有必要冒险。
“那人,还握着隆武帝留下的遗诏。”
“遗诏的内容是过继越千琅,立越千琅为帝,淳慧皇后摄政,我父亲辅政!”
虞嫤的手指蓦然紧缩,她的父皇为母后铺了最好的路,可这条路却被人毁掉了。
“那么,隆武帝驾崩之后遗诏去了哪里?”
当时若是有遗诏傍身,建炎帝怎么可能继位?又怎么会有后续的事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