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咳得一口气喘不上来,捂嘴面色涨红,像要把肺腑都吐出来。
一旁钟煜却终于耐不住,握着剑,从后站出,用两人间才能听闻的语调,忿道:“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装的。”
沈怀霜转眸看去,但见少年粗衣布衫,眉宇间依旧是盖也盖不住的锋利。他乔装得细心,头上仅用一个木簪束起头发,连剑身也用麻条小心翼翼地包裹。
沈怀霜静静看了一会儿。
两人双目相接,他却当着钟煜的面,收回那一眼。
……
钟煜就站在沈怀霜身后。
沈怀霜背对着他,白衣飘荡,道:“去回禀掌门,人我已定下。”
“医好他就带人过去。”
“凡有伤的弟子,都带回医宗,不可马虎。”
竹叶窸窣,落下几片。
他踏着一段竹片碎屑,碾进了土里。心境莫名极其烦躁,让他恨不得开口直言,可话堵在喉咙口,不上不下地卡着。
周围弟子三三两两走开。
过了许久,风刮散地上竹片,卷起满地狼藉,场上弟子全然离去,钟煜才再次迎上了那双眸子。
“还有你。”沈怀霜压着气息,眼底清明如寒潭,道,“和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第7章 争执
回客厅的路上,山门高耸,石板层层叠叠,远观巍峨。
沈怀霜跨着山阶。身后,少年一直沉默地跟着。
沉默间,两人一直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