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煜跟得很紧,一直是三步后的距离。
沈怀霜修为极高,根基自然好,负手跨着山阶自然轻松,一步可跳过数阶。然而走得急了,却听不到身后人的声音。
至前厅还有百来步,沈怀霜没有回头,却是放慢了步伐。
他等了钟煜一会儿。
到了大厅,宋掌门坐在上首,一见来人,他带了一些精神,起身迎了过去。他拍着钟煜肩膀,好一顿安抚,好一顿夸。
钟煜应答得体,却心不在焉,谢过宋掌门,退回了后面的位置。
沈怀霜站在他身前,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情。
“师弟。”宋掌门唤着沈怀霜的字,“那三人我好不容易定下了,唯恐几人一碰头又要一顿吵,不如等他们吵累了,到七日后再说?”
崐仑七日之期,设立初衷便是张榜公示,告知江湖。
这期间自然也是方便弟子收拾细软,与家中诀别、修书、传信。
七日后,飞舟在一个地方接应等待弟子,靠着一张拜帖认人,去留随意。
沈怀霜点头应下,禀明了刚才的情况,他并不打算急着和盘托出钟煜的情况,只和宋掌门道:“临行前,我还有一事想与师兄谈谈。”
钟煜目光一紧,与掌门同时看去。
沈怀霜从袖中取出三枚银针,银针捏在指尖,针尖发亮,针身也比寻常银针短。
它不仅被截断一半,更是小心翼翼地打磨成原来的十分之一大小,不是常年习武之人,根本不会在它飞出时发觉它的存在。
宋掌门盯着沈怀霜指尖,蹙眉看了许久:“你这从哪儿得的?”
沈怀霜:“便是从徐坷身上截取的。”
“崐仑没有这样的东西。”宋掌门大惊,“徐坷性子难定,却无恶骨,他怎会想到用它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