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字故意落在了“东西”二字上,那口吻听上去有几分抱怨,但他看着也实在不像是埋怨的样子。
“不知道。”钟煜又从后面抱住他,埋首在他脖颈上。他胆子越发大了起来,抱了一下,又嫌不够,低头吸了一口,道,“先生,上药前,你先告诉我,你昨天夜里说的,有没有没骗我?”
“什么骗不骗的。”沈怀霜被压弯了腰,他被全然圈在怀里,不能动,便回首望过去,又问,“你怎么还记得我们昨天说了什么?”
“不是每个人喝多都会断片。”钟煜又在他身上腻了一会儿,低低问,“你呢,你会忘记么?”
“我喝多了会记不得事。”沈怀霜陷入回忆中,“那是断片么?”
“是你犯糊涂了。”
折腾够了,钟煜从挂在腰上的金丝囊中取出药瓶,抹药在手上。
他这药擦得仔细,指尖落在颈上,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,上药的时候,离沈怀霜难免近些。
这么要害的位置落了道呼吸。
这呼吸不像昨夜,能让钟煜在他背后喘息,安静地听着入眠。
沈怀霜觉得自己脖颈上像落了零星焰火,触碰他的手也是越碰越烫。
“行了,我自己来吧。”他想伸手接过药,手却被钟煜反握住。指尖落在他脖颈上,又画圈似地绕了两下。
钟煜依旧慢条斯理地磨着:“一样是我在用药了。”
这两下像把他神经都挑了起来,沈怀霜偏头看了眼,下了床:“真不用了。”他取了衣服下榻,半披在身上。
天色尚见明亮,小厮敲敲门,送来铜盆和茶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