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猛地抖了一下,苏时鹤压不住嗓子里的痒意,咳嗽了两声。
“带本王去看。”
嗓音哑得几乎听不成。
“是!”王思竹站起来,壮胆道,“都是属下之过,求殿下降罪于我,莫要哀痛过度伤了身子。”
冷笑一声,苏时鹤看向他,“浑说什么,我有什么可哀痛的?我又不喜欢她,更何况她还胆敢和一个男人在一处,这样不检点的贱妇……”
他本来要说的是,死了才好。
可嗓子里就像是堵了棉花,又痒又疼,半个音符都发不出来。他赫赫的喘着气,又是一阵咳嗽。
王思竹愣头愣脑的又瞧他一眼,“可是王爷,您眼眶都红了。”
“住嘴!”厉声喝了他一句,苏时鹤余光里,看到有人抬着两具尸体在靠近。
心里突然生出巨大的凉意,这北方的天气果真是冷。
想紧一紧领口,苏时鹤抬起手指却发现抖动的无法发力,他猛地转头低喝,“把那个男的,给本王五马分尸,扔下山去!”
瞧,他还能冷静的处置奸夫,他明明是生气,哪里悲痛了?
众人都沉默着,男尸被抬走,女尸放到了他的面前。
下跌时一路划过尖锐的树枝,女子的脸已经面目全非辩认不得,可那身衣服分明就是陆修容的,当日许多人都看见过。
苏时鹤低头瞧着这具尸体,短暂的有一瞬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陆修容,死了?
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,用明晃晃含羞带怯的爱慕目光看他,又故意装着体贴贤惠了。多好,他不用再忍着嫌弃去面对那些讨他欢心的笨拙动作,也不会让阿玉为别人感到难过而怀疑他的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