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瞧了半天也没见到门,周淳润正在思索怎么进去,就见陆修容到墙边扒开了一垛草,冲他笑着。
“你说你小时候擅长爬墙,那我今天带你钻洞。”
话音刚一落下,她就猫腰窜了进去。
听到身后的动静,陆修容知道他也跟着进来了,没有回头看,只是怔怔的望着前面。
一瞧就没有人打理过这里,野草疯狂生长,足足到了人的膝盖处,遮住了路。庭中的那棵榕树还是郁郁葱葱,好似树干都更粗壮了一些,树冠上不断有鸟飞进飞出。
小的时候觉得,这院子大的能困住她,如今再看,其实方圆不过二十丈,走不了几步就是尽头。
“我在十三岁之前,就一直生活在这里。”陆修容语气里是难以言说的怀念,她一度厌恶这个地方,后来才发现这里或许是偌大的京城里唯一容得下她的地方。
“最开始的时候这里也有正经的门,但是据说怀着我的时候,娘亲逃过一次,所以就连门都封了,只有个小口里送些饭菜。”
走过了最高的杂草,眼前的路走算好走了一些,没人回应她的话,陆修容扭头去瞧,便诧异的看到他眼底没有收回的心疼。
周淳润想象着,她是如何从牙牙学语的幼儿,长到了十三岁的少女,心就忍不住的抽痛。
轻轻牵起他的指头,陆修容等他眼眸里认认真真盛满自己了,才故意俏皮的笑,“在想什么,我可怜?”
“在想,榕榕真厉害。”
委实没想到能是这样的回答,陆修容不免好奇的歪头。
她今日恰好穿了件绯红衣裙,满目的嫩绿中,她鲜艳生动。
周淳润轻声开口,“榕榕一个人在这里长大,没有心生怨恨,仍旧待人良善,真的很厉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