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灵云就这样跟着宋尚宫坐上了宴席末座,整个人糊里糊涂,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宋尚宫却是气定神闲地抓起她两只手,仔细看了看,笑着问:“娘子叫什么名字?今年多大了?惯用何刀?”
晁灵云被她慈爱的目光注视着,仿佛沐浴在暖洋洋的春光里,陶然回答:“回宋先生的话,奴婢名叫晁灵云,今年十七岁,惯用吐蕃弯刀。”
“听娘子口音,似乎不是长安人?”
“奴婢是在蜀地长大。”晁灵云老实承认。
宋尚宫点点头,话锋一转,忽然问:“娘子今晚用过饭没有?”
晁灵云被她一问,肚子顿时就有点饿,赧然回答:“不瞒先生,奴婢还不曾用饭。”
“那我们就边吃边说吧。”宋尚宫吩咐侑酒的宫女摆上饭菜,一边含笑看着晁灵云大快朵颐,一边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
“老身一辈子从没离开过长安城,娘子和老身说一说蜀地的风光吧。”
一提起家乡,晁灵云便停下筷子,兴奋地对宋尚宫说:“其实奴婢也不大能说得好,反正那里的山特别特别高,从山下看就像能碰着天似的。山上时常下雨,一到雨天整个山头就被乳白的云雾笼罩着,湿气特别重。对了,奴婢的假母曾教奴婢读诗,奴婢读到李太白的那首《蜀道难》时,便觉得蜀地险峻奇绝的山水,尽在那首诗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