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慌忙跪地恭迎,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待到余光瞥见一只脚踏过了门槛,才战战兢兢开口:“奴婢晁灵云,拜见大人。”
“免礼。”李德裕走进书斋中坐下,打量着今日突然造访的手下,不免好奇地问,“你理当一直待在光王那里,为何今日突然到我宅中来?”
晁灵云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,先面向李德裕叩拜了一下,才鼓起勇气开口:“奴婢无能,不能再忠于职守,所以来向大人请罪。”
李德裕微微一怔,问:“此话怎讲?”
晁灵云低头道:“奴婢本该恪尽职守,为颍王效力,可是奴婢嫁给光王一年有余,又与他有了孩子,难免心志不坚,不能跳出庸俗妇人的窠臼……”
“嗯,你的意思,我已知晓。”李德裕沉声打断了她的话,皱眉道,“今日你来找我,相信已是经过了深思熟虑,并不是贸然冲动之举。我且问你,颍王那里,你打算如何交代?”
晁灵云的双手在袖底缓缓攥紧:“大人这个问题,正是奴婢最大的心结。”
“儿女情长,自古都是难过的一关。”李德裕叹了一口气,“当初是我将你引荐给颍王,如今你想退出,此事也理当由我调停。可惜你已为光王生下一子,如何从他那里脱身,却是一道难题。”
晁灵云猛地抬起头,惊惶道:“大人,奴婢并不想与光王分开。”
“不想与他分开?难道他能允你在外奔走,而不是将你拘于王宅之中?”李德裕狐疑地问,在看见晁灵云面露难色时,忽然反应过来,“你想彻底了断?”
“求大人成全。”晁灵云立刻俯首恳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