绛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,只回了一句:“情势所逼,也由不得我不见。”
“情势所逼?”
“你大概还不知道,李宗闵要被调回长安了。”
晁灵云心中一沉,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消息——这李宗闵是大人的宿敌,他被召回长安,就意味着圣上有意制衡,甚至是打压大人的势力。
晁灵云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,皱着眉头,喃喃道:“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……”
“也不算突然了,是王守澄那边动的手脚,”绛真叹了口气,对晁灵云道,“你在光王宅里相夫教子,不问世事,我也不想烦你,但我还在江湖,自然是身不由己的。”
晁灵云岂能不知这其中的利害,不由低下头,愧疚地嗫嚅:“阿姊,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说对不起的,你现在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,我很为你高兴。”绛真抬起一只手,轻轻为她掠顺鬓发,“我这阵子,天天马不停蹄,尽可能地走遍更多地方,见更多的人,寻找对大人有利的机会。你也知道,一旦大人被调出长安,这意味着又要蹉跎多少年。”
晁灵云咬着嘴唇,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请缨,也为大人做点什么,却听绛真问道:“还有,你知不知道王守澄将一个叫李仲言的人引荐给圣上?”
晁灵云茫然抬头,回答:“我不知道,这人是谁?”
“这人七月由王守澄引荐,以‘王山人’的名义入宫,为圣上解说《易经》。圣上极为赏识他,如今经常单独召见他和郑注,在浴堂殿中商讨国事。不仅如此,圣上还执意要封李仲言做谏言官,让他进翰林院,大人百般劝谏未果,最后还是让这人当上了四门助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