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边走边问:“屋里的情形如何?父亲这次用的藤条还是戒尺?”

“是竹板戒尺,老爷前脚刚送走礼部的报喜人,后脚亲自去祠堂取来戒尺,一盏茶的功夫,已打断两根了。”

姜玉竹不由加快了脚步,还未进内堂,就听到内厅传来父亲的怒吼声:

“你身为兄长,非但不劝阻玉儿,还托你那些猪朋狗友让玉儿混进贡院参加科考,瞧你妹妹多争气啊!会元,老天爷啊,这可是要进殿面圣啊!老子打不死你个混帐东西!”

姜老爷中气十足的吼声震穿过雕花木门,隐约还传来姜夫人殷氏的抽泣声:

“你可知玉儿在贡院的三天两夜里,你父亲的眼皮就没阖上过,眼睁睁从天黑熬到天亮,终日提心吊胆,眼巴巴等着刑部来人将咱们一家带走...呜呜呜,玉儿她年纪小不懂事,你这个当哥哥怎能由着她胡闹...”

又是几声闷响传来,姜玉竹急忙推开雕花木门。

屋内跪着一位容貌与她相仿的少年。

少年弓着身子,缩着脖子,后背正挨着一道道落下的戒尺。

此人,正是如假包换的姜家长子——姜墨竹。

“父亲莫要打了,是我求哥哥帮我进贡院参加科考,整件事都是我的主意!”

姜玉竹冲上前求情,想要拦下父亲手中的戒尺。

姜老爷见女儿回来了,没有出言责问,声音反而降下了几分:

“玉儿不必替他打掩护,长兄如父 ,他当初没能劝阻你,就是他的过错。你可知道,这个混帐东西还拿你下赌注,说!赌了多少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