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钦似乎这才清明。
明黛修剪得圆润的指甲轻轻地划过他的掌心,轻柔柔的带着一丝痒意,魏钦深谙的眼眸一动,手臂自然垂至案下。
“哎呀,脏了!”明黛叹了一声气,“百宜肯定要说我了。”
魏钦不出声,明黛也不往那里看,揪着自己的手指:“嗯……那个……都怪你,非要看我写的花笺!”
她指责道。
魏钦喉咙滚了滚,瞥向她藏不住的花笺,道了一句:“嗯,这有什么不可见人的,藏什么?”
相较于她作的画,她的字迹要好很多,但也只是和她自己相比,非要称赞一句只能是笔画圆润规整了。
如今有家底的商贾人家都会教导子女念书,不要求能作词写诗出口成章,但字是要认识的,有学得好的,也有像明黛这般幼时定不下心来描字帖,学得一般的。
听他淡然的语气,方才的事情仿佛已经过去,轻描淡写并未留下痕迹,明黛暗松一口气,转移了注意: “是吗?”
她着实有些惊喜,毕竟瞧见了他的墨宝,她心里有数的。
“嗯。”魏钦低声。
明黛唇角翘起来,这回不遮了,将花笺呈在他眼下,拿起笔沾了沾墨汁飞快地写完,放下笔,轻轻地挥了挥:“我走啦!”
魏钦瞧着她的背影,直到下楼梯的脚步声从耳边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座椅,仍残留在心尖的战栗让他无所适从。
明黛用过的笔不曾摆好,竟悄然慢慢往书案边缘溜了过去,魏钦伸手拦住,谁知动作过大,宽袖竟也落到砚台中,细绢瞬间晕满了墨汁,他蹙眉,慢慢抬起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