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灵回头,渊主脱了黑紫外衫,盘腿坐在榻上,从窗沿的缝隙里,嵇灵能窥见他垂下的眼眸。
他明明没有说话,嵇灵却莫名感觉,渊主想要他过去。
就这么两秒的功夫,白泽飞快地将蒲团丢了回去。
嵇灵:“……”
他在院中顿了片刻,听见了白泽急切的传音:“别来!别来!”
嵇灵试图解释,传音道:“你不要那么怕他啊,渊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的,他脾气很好的……”
白泽全身都写着抗拒:“别来!别来!”
嵇灵:“……”
他叹了一口气,转身朝渊主走去。
为了白泽的小心脏考虑,嵇灵并没有走进门,而是倚在了窗前,和屋内的渊主遥遥相对。
神灵单手撑在窗沿,支起额头,笑道:“昼短苦夜长,何不秉烛游,左右睡不着,尊上和我去散散步?”
渊主矜持点头。
他们走上鼎湖松石掩映的古道,嵇灵提灯走在前方,这一处屋舍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场合,前方的山坡下有个坡度平缓的空地,被修建成了广场,鼎湖平日里祭祖供奉,都在广场上举行。
他们的住处灯火幽微,几乎没有人点灯,广场则密密麻麻全是火光,像是有很多人在活动。
嵇灵道:“为了明天的祭祀彩排吗?这么晚不睡觉,真够用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