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啊, ”艾格尼丝即答之后, 滚烫着脸颊回味他的提案和自己的答案, 换了措辞再应一遍,“好啊。”
那时两人各自松了一口气。
--艾格尼丝为她所等待的终焉终于开始, 伊恩为他以为猜忌的折磨终于告一段落。
疑窦去而复返,伊恩为她过于轻巧的应承而不安, 反复确认:“你是认真的?”
“嗯。”
“真的?”
艾格尼丝笑起来,仿佛在责怪他明知故问,佯作不耐烦:“你再问我可就反悔了。”
伊恩却没有与往常一样,以调笑接住她抛来的戏弄,反而异常严肃地问:“你明白私奔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不管是我还是你,都会变得一无所有。”这么说着,艾格尼丝微笑着别过脸,看向被结冰的窗户。她的视线穿过冰花,看进环绕白鹰城呼啸的皑皑寒冬,落进暴风雪的深处,那是每年无数迷路的旅人埋骨的荒原。
艾格尼丝对于北国的死亡有异常真实具体的想象。她躺在反复结冻的雪层之上,任由雪花在睫毛上冻住;刺骨的寒冷逐渐消失,虚假的暖流充盈她的全身,带她飘往永远的乐园。
她对于“一无所有”有相似的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