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英的眼眸中藏着怒火,他冷笑一声:“是吗?可他做了朕的榻上宠,你王兄也不介意别人用过的东西吗?”

此言一出众人骇然,宫文殊更是眉头紧锁,想起那晚在屏风后看到的一幕,他看向皇帝的眼中满是厌恶。

赵全得了皇帝的眼色,带了两个太监下去,弯下身对着地上的沈星言轻声道:“沈公子,圣上让奴才替您宽衣。”

从祁英在他背上刺上梅花和名字时,沈星言便已猜到会有今日之辱,可面对这么多人,要把最难堪的一面展示出来,那铺天盖地的耻辱感让他身体控制不住的浑身冰凉……

“我自己来。”沈星言声音微颤,努力维护他仅剩的最后一点尊严,他抬起微颤的双手,扯开脖子上的带子,披风落下。

他抬头看着祁英,眸中的雾气逐渐凝聚成水珠,砸落在地上的地砖上,他褪下身上的薄衫,满背红梅盛放,那个用黑色墨汁加粗的“英”字格外显眼……
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,随后便是哗然一片,有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。

“这这这……他好歹从前是个太子,天之骄子,怎能如此折辱?”

“士可杀不可辱,这要是我,宁可一头撞死!”

“这……他都这样了,这北狄王还会要吗?”

“唉……妓馆女子才带刺青,真丢人呐!”

那些南渊旧臣们纷纷低头不忍直视。

……

沈星言低着头,听着那些嗤之以鼻的声音,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被人反复碾碎,血淋淋的……

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,有人捡起地上的披风,将他的身体裹了起来,沈星言回过神,他抬头对上宫文殊那双通红的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