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……秦统领,你……”
秦尚立刻转身匆匆离去,便是只有一点机会他也要争取一下。
章明赫推着沈星言的轮椅一路与他说了许多,大概就是苏文瀚有多满意他这个学生,多少次在他面前夸过他和祁英。
沈星言安静的听着他说,到最后章明赫却是沉默了。
他们在冰窖前停下,冰窖门口的禁卫军将他们拦下。
章明赫说:“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,好像我做的每件事都不是他所愿,可我就是想这么做。”
沈星言觉得章明赫说这话时是难过的,他沉默了一会道:“若是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的,就跟着自己的心走,不去想对错,毕竟有些事不论你怎么做,最后都会遗憾另一个选择。世上诸事哪能都有正确答案,不过是无愧于心罢了。”
章明赫听着他的话,好似得到了开解,他拿出腰间的令牌放入沈星言的手中。
“阿文说的没错,你是个好孩子,可惜了,你这一生注定是无解的。”
沈星言苦笑了一下,将手中攥着的瓷瓶打开,毫不犹豫的饮了下去。
他将空瓶还给章明赫,拿着那块令牌,咬着牙强撑起身子,从轮椅上站起来,腿上传来的疼痛如刀锥入骨。
章明赫伸手扶他,却被他躲开,“这两步,我可以。”
章明赫便看着艰难的移动脚步,一步一颤的朝着冰窖门口靠近。
禁卫军见了令牌,打开了冰窖的锁。
沈星言推门而入,仅仅这几步已经让沈星言疼出了一身冷汗,冰窖里的寒气迎面扑来,他看到成堆的冰块盘,放着一张简陋的矮桌,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四个黑色的盒子。
他扶着一旁的栏杆小心的往下挪去,明明只有三五个台阶,他却还是摔了下去,他狼狈的滚了一圈才趴到地上,手掌和膝盖磨破了皮,渗出殷红的血珠,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,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矮桌前……
他颤抖的打开中间的盒子,看到花白的头发时,他如遭雷击一般,被抽空了力气。
脑海中浮现临别前老人那双浑浊的眼里浸满泪水,遥遥望着他,是不舍,是心疼,是愧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