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想来,褚寒峰那天三更半夜冒着风雪来派出所领人,他一度神经质地认为对方的出现是来拯救自己的。
可哪里是什么拯救。
明明就是错误的开始,罪孽的根源!
既然是错误,就得修正。
只有怨种才会重蹈覆辙。
他绝对不能再做那个怨种!
他要去过美丽新生活!
余丞如此想,脚步更是轻快,健步如飞。
不远处,褚寒峰漠然俯睨窗外,看着余丞站在路边打车,扬长而去。
身旁人瞧了眼空无一人的公司楼下,重新将视线落在褚寒峰脸侧,忍俊不禁道:“我听说他刚跟钟坤吵了一架,差点把姓钟的气出脑溢血,连人家身上哪处有胎记都知道,本事倒不小。”
褚寒峰眉头微不可见地蹙紧,收回眼冷冷看过去。
那人非但没闭嘴,反而兴趣浓重:“就凭佟时的胆子,可不敢跟人讲这些。”
褚寒峰冷漠评价:“薛济,你话太多了。”
被唤作薛济的那位笑吟吟往老板椅上一坐,椅子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稍微往后溜了半寸,正好让人伸直大长腿,皮鞋尖轻轻碰了下褚寒峰的脚,毫不留情戳破道:“怎么,觉得我冒犯了你那异父异母的弟弟,不高兴了?”
褚寒峰扫他一眼,没答。
“还是不喜欢跟人聊起他?”薛济笑问,“说起来,你就这么讨厌你这有名无实的弟弟?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,还冷眼旁观呢?”
“当初怂恿我收购公司的时候,我还以为你是想替余征祥照顾他宝贝儿子,结果没想到是来看笑话的……”薛济摸了摸下巴,“啧,如今余征祥资金回笼困难,正为了那一块破地发愁,你倒好,不帮忙也就算了,还落井下石,忒不是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