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先别跟他说了,”余丞脸色认真嘱咐,“反正我也没出什么事,他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,就别让他操心了。”
走之前他唯恐余征祥又不顾身体加班熬夜,索性把对方的手机弄了个定时的睡眠模式,谁打进来都不管用。
这会儿余征祥估计已经睡熟了,没必要再把人催着喊醒,熬坏了身体。
“知道了,”吴叔说,“那你先休息,我去帮你拿药。”
“好。”
余丞点头,说着把视线又重新落在身侧的褚寒峰处,那声又轻又软喊他“听话”的嗓音猝不及防在脑海中冒头,让他不免半信半疑地挠了下脖子。
肯定是他出现了幻听。
余丞如是想,怕不是做梦做的臆想症都犯了。
“还疼吗?”之前那次余丞没回答,褚寒峰又重复一遍。
余丞思绪回笼,落入耳里的疑问句带着一如既往的凉意,反而让人习惯不少。
“有一点。”
余丞咕哝了一句,闭上眼睛缓解过于明显的不适感。
眼前暗下来的时候,他仿佛又看见梦里那双灼灼盯着他的双眸,像是被上头的渴望烧红了眼,但又在心底挥之不去的厌恶感下强行压制。
如同濒临失控的漂亮野兽,随时都要将他撕碎,以解心头之恨。
伴随着这个景象,梦境与现实反复交织,他听见褚寒峰说:“冷敷一下可能会好受些。”
下一秒,有一阵凉意忽地覆盖住他的眉眼,应该是拿生理盐水沾湿的小毛巾,带着湿咸的气息。
褚寒峰的这个动作很小心,只轻轻盖在他的眼睛上,有那么几秒钟鼻梁处感受到丁点温热,应该是对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