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冷了?”他问,声音里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。

“不冷啊,谁冷了?我都喝冒汗了。”

两碗酒下肚,米乐觉得身体从里到外燥热起来,甩开孔令榆的手去解身上的羊皮大衣,刚把衣服拉开,又被孔令榆捂了回去。

“晚上没烧炕,存点儿热气睡觉。”

被冷风一激,米乐的酒劲儿又上来一些,只觉得身体四肢都麻木得不像自己的,整个人轻飘飘的,自由得很。

“孔令榆,我想尿尿。”

孔令榆指指院门,“自己找地方尿。”

米乐摇摇晃晃起身走出院门,解开裤子掏鸟,掏了半天没掏到,他想低头看看鸟还在不在,却只能看见厚厚的羊皮大衣,双手已经没有知觉,难道连那里也没知觉了?

“孔令榆!孔令榆。”

听到米乐吓得变了调的叫声,孔令榆以为他遇到什么危险,连忙跑过来,却见米乐满脸惊恐:“孔令榆,我鸡儿呢?我找不着鸡儿了,是不是冻掉了?你快去拿个手电帮我找找啊。”

孔令榆从来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,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,还是米乐惊慌失措的样子太好笑,他人生第一次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都流下来。

“在,在呢,没掉。”他笑得直不起腰,一边笑还一边帮米乐提裤子,“它冷了,缩进肚子里了,你赶紧把裤子提上,一会儿真冻掉了。”

米乐听话地由着孔令榆给他提裤子,脸上表情变得木然,明显已经快醉得不醒人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