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管这叫烟?”他不可思议地指着空气中袅袅蒸腾的气体问:“你是不是分不清烟和水蒸气?”

“啊?这不是烟吗?”米乐茫然,“有什么区别?”

“东西烧糊了那叫烟,这是黄泥蒸出来的水蒸气。”孔令榆耐着性子给他解释,想到他刚才的表现,忍不住抬脚轻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,好笑地问:“你还咳,水蒸气呛着你了?”

“嘿嘿嘿,我看它冒烟就嗓子痒痒,现在闻闻,确实不呛。”

要是换做以前,他还会为在孔令榆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而感到难堪,暴露得多了,也就没皮没脸了,反正孔令榆又不会嫌弃他。

他也没细想为啥自己会觉得孔令榆不会嫌弃他,动手开始往炕席没糊的那边铺衣服。

他今天干了很多活儿,虽然有些累,但精神很亢奋,也比平时更容易饿。

孔令榆在厨房切肉,他就守着菜板,孔令榆刀一停,他就说:“再切点儿。”

孔令榆又切了几刀,觉得差不多了,他又说:“再切点儿。”

一口气切了半盆肉,孔令榆咬牙切齿地说:“一会你要是吃不完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
他嘴上说的厉害,表情却很愉快,切完肉,又去酸菜缸里捞酸菜。

把酸菜叶一片片掰下来,先横着片几刀切薄,然后码在一起,“哒哒哒”地切成丝。

米乐在旁边看着,觉得他动作快得刀都出残影了,心想孔令榆虽然年纪小,却好像什么都会,换做是他一个人生活在山里,可能早就饿死了。

不对,还没等饿死,应该就先疯了。

想到如果他不在,孔令榆就要一整个冬天一个人住在山里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他忍不住问:“孔令榆,你一个人住在山里,不会无聊吗?你会不会害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