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什么资格关心人家?在孔令榆心里,他连他的朋友都不是,只是一个要拿来换工分的小特务,跟他打到的野猪野鸡傻狍子也没什么区别。

想到这儿,一天的兴奋劲儿慢慢从身上退去,看孔令榆又没那么顺眼了,他忍不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睕了他一眼,孔令榆回头,刚好对上他这个眼神。

孔令榆:“……我又怎么你了?”

“没事儿。”米乐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,突然没了精神,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。

孔令榆以为他累了,“你进屋睡会儿,早上被子还没收,你去试试炕热不热,一会儿吃饭我叫你。”

米乐无精打采点了点头,进屋钻进被窝睡觉去了。

他大概是真的累了,一沾枕头就睡着,孔令榆叫他起来吃饭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

米乐睡了一觉,又把之前的不开心都忘了,狼吞虎咽地吃起孔令榆送到面前的酸菜炖五花肉,一边吃一边还口齿不清地夸赞:“唉,真香!”

孔令榆看他吃的香,心里高兴,嘴上却嫌弃地说:“像我平时不给你吃肉一样。”

米乐没空理他,也不说他吃不了那么多了,也不说把肉都留给孔令榆了,只顾着往自己碗里挑肉。

爷今天干活了,吃多少都是用自己的劳动换的,底气足得很。

一口气吃了大半盆炖菜和两大碗饭,米乐这才心满意足地向后一倒,躺靠在墙上。

“今天不抢着刷碗了?”孔令榆早就吃完了,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他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