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补的炕还没干透,两人还是挨着睡在炕梢。

“你今晚不跟我一被窝了?”见米乐一个人去了自己的被窝,孔令榆奇怪地问。

“不了,今天烧炕了,跟你睡热。”米乐答完,背过身去,闭上眼假装睡觉,不再理他。

“那你晚上要是冷了自己过来。”孔令榆不疑有他,熄了煤油灯也钻进被窝。

这一晚,孔令榆睡得极不安稳,他做了很多奇怪的梦。

梦里,米乐没有推开他,两个人还是睡在一个被窝里,他让米乐摸他身上的温度,米乐就听话地伸出手,还一直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,孔令榆孔令榆。

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震如擂鼓,灶上的火好像一夜没熄,他们俩就那么抱着,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热极了,想推开米乐却又舍不得,反而越抱越紧。

米乐似乎也热得受不了,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钻出去,孔令榆心里烦躁,又不知如何是好,急得满头大汗,一边死抱着米乐不撒手,一边呢喃道:“乐乐乖,乐乐乖,听话,让我再抱抱。”

奇怪的感觉顺着脊椎一路向下,最后汇集在小腹,蓄势待发,却怎么也发不出去……

米乐早上醒来,孔令榆已经不见了,连被子都已经收了起来,他连忙起身下炕,刚一动,又重重跌了回去。

昨天干活干得高兴,还没觉得怎么,谁知睡了一觉起来,身上哪儿哪儿都疼,四肢沉得抬不起来。

“孔令榆,孔令榆,孔令榆你在哪儿啊?”米乐嚎丧一样叫个没完。

“来了来了,”孔令榆从外面跑进来,自然地把手伸进米乐被子里取暖,“怎么了?要什么?”

米乐被他一大早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,身体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躲,“你干嘛了?烧炕了?不是说了以后炕都我烧?”

“看你睡得香,没舍得叫你。”孔令榆完全没注意到他躲闪的神情,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的时候,鬼使神差地贴着米乐的腰捞了一把,又若无其事地说:“你起吗?我把衣服塞你被窝里了。”

“我起,我起不来了,身上哪儿都疼。”米乐哭丧着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