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儿,都弄完了一起换干净的,洗不出来就扔,等开春了咱下山做新的。”孔令榆不以为意。
“哦。”米乐说完,又领着大狗呼啸而出,好像只是想让孔令榆看看他的惨样,倒也不是真的为弄脏他的衣服感到愧疚。
孔令榆无声地苦笑,米乐卸个猪搞得像过年,整个小木屋都跟着鸡飞狗跳,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烦。
他从小只跟爷爷一起住,爷爷又是个喜欢安静的,他们家好像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热闹,这么……有人气儿过。
“孔令榆,这个脊骨我也砍不动,能用斧子吗?”
“别,你用砍刀顺着脊骨中间的缝儿一点一点砍,实在砍不动就算了,放着等我来。”有了猪头的经验,孔令榆不敢再让他用斧子砍了。
“孔令榆,这个猪下水要怎么弄?”
终于卸完了猪,米小少爷好像还意犹未尽,直接端着装下货的大盆进屋。
“你再找个盆,把心,肝,腰子,肚,大肠小肠摘出来洗,其他的喂狗。”
“哦,”他答应一声,又去厨房拿个盆,没规没矩地在屋里分捡起猪下水。
孔令榆怕他在院子里呆时间长了会冷,也没赶他出去,由着他在屋里。
他本以为米乐怕脏,肯定干一半就得受不了撂挑子,没想到他越干越起劲儿,连最脏的猪下水都没放过。
他是不知道,米小少爷对自己第一次打到的猎物充满热情,不光管杀,还要亲自分尸料理一条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