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拱蛆一样在被子里头脚调了个方向,又觉得两只脚透心凉,被窝怎么捂也捂不热,拔得他直想尿尿。
他平时手脚就凉,哪怕睡在炕头上,半夜也会不自觉把脚伸进孔令榆被窝让他暖着,现在一个人睡在地上,自然是抗不住,开始后悔自己的高风亮节。
要不还是趁孔令榆睡着悄悄爬回炕上?被他发现会不会太丢脸?
这么冻一晚上他明早会不会就凉了?就算没凉,把腰子冻坏也不值当啊,以后还要用呢。
米乐陷入痛苦的抉择,委屈地想,孔令榆居然真让他睡在地上,也不怕他冷坏了。
米小少爷一会儿咳嗽一声,一会儿又在被子里来回翻腾,嘶嘶哈哈的,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,炕上那位却好像睡死了一般,一点儿搭理他的意思也没有。
他又挺了一会儿,实在是冻得睡不着,打着寒颤从被窝里爬起来出去尿尿,等他哆哆嗦嗦回来一看,地上的铺盖已经不见了,只剩一堆细枝。
再一看,铺盖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回到炕头上了。
米乐欢天喜地甩掉棉袄扑进被窝,小声冲着那人后脑勺叫:“孔,令,榆。”
孔令榆没理他,米乐也不介意,乐呵呵转过身去睡觉。
他刚转过去,就听见孔令榆翻身转过来的声音,嘴角不自觉轻轻扬起,安心地闭上眼睛。
孔令榆已经在炕上躺了三天,终于躺不住,米乐第二天醒来,就发现他已经做好了饭。
“你腰好了吗就乱动?你知不知道腰对于男人来说有多重要?现在逞能,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。”米乐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开始唠叨。
“嗯,没什么事儿了,老躺着也不行,我要去扫雪,你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