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睁开眼睛就有人把饭端到面前的日子,只怕是最后一天了,他突然有些悲从中来,加上起床气的加持,眼眶泛起红来。
“孔令榆,我知道你烦我,但是我就要走了,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难过呢?”米乐泫然欲泣,红着眼睛怒视孔令榆。
他是不想把离别表现得太矫情,可是他不提,孔令榆居然也没提,这样他们连好好道个别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他以为他们相处这么久,孔令榆多少会有些舍不得,结果全不是这么回事。
他还在操心自己走了之后孔令榆一个人会不会寂寞,结果人家有他五八,没他四十,根本没当回事,这让米乐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怨念。
孔令榆却冷哼一声,“我说不让你走,不是你自己说不想在这儿吗?怎么?现在又想了?”
“啊?”米乐刚上来的情绪被孔令榆一句话怼得烟消云散,眼泪儿要掉不掉的十分尴尬。
孔令榆却是像根本没期待过他的答案,头也不抬道:“不想就把眼泪憋回去,好好吃饭。”
“哦。”米乐抽咽一声,用袖子擦了擦并没有落下的眼泪,低头吃饭,却吃得没滋没味。
吃完了饭,孔令榆问他,“你下山都带什么?”
这个问题米乐上次意气用事偷跑的时候就想过,那次他只带了枪和小狍子,这次真的要下山,却连小狍子都带不走。
他从被窝里拱出来,想穿衣服,想了想,问:“孔令榆,我刚来时那身衣服你收哪了?我还穿那个走吧,我在这儿白吃白住这么久,也不能走的时候连吃带拿还顺走你一身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