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随便。”孔令榆去柜子里翻出米乐的破棉袄扔给他,想了想又问:“外面加个皮袄子吗?你这个不扛冻。”
米乐慢吞吞把棉袄穿上身,发现孔令榆已经把他的衣服洗干净,坏的地方也补好了,“不用,回青年点就不知道让谁穿走了。”
他们青年点四个男的,干完活儿都是把衣服脱成一堆,农忙时谁也不洗衣服,袜子脏得都能立起来。
那会儿他们谁先起床谁就挑最干净的穿,穿到最后也不知道哪件是谁的衣服。
米乐不干活,起的最晚,所以永远穿最脏的,一开始姜丽娜她们还帮他洗,后来也不帮了。
他以前不会洗衣服,只给孔令榆洗过一次,孔令榆说洗的挺好的,米乐心想,等他下山了,以后就自己洗吧。
孔令榆没管他的拒绝,还是拿出一件皮袄子扔在他旁边让他穿。
“孔令榆,我能把你裤衩子穿走吗?”衣服不能穿走,裤衩子总行吧?
“穿呗。”孔令榆又去给米乐找棉裤,又不确定地问:“你青年点有过冬的衣服吗?带几套厚的吧。”
米乐心里一酸,一方面感动孔令榆知冷知热地为他以后的生活考虑,一方面又伤心他居然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不舍。
“都说了带也留不住,别拿了。”他瘪了瘪嘴,把心里的酸楚咽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