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乐从来没见孔令榆使过这种小性子,有些惊奇,但并不反感,也不知怎么心里酸酸甜甜的。
他看孔令榆放下筷子饭都不吃了,贱嗖嗖地端着餐盘凑过来跟他挤一个条凳,小声问道:“那我也只叫你的名字?”
孔令榆原本还在冷着脸正闷气,看他凑过来,嘴角又忍不住上扬,继续假装不在意地说:“啊,你随便啊。”
米乐贼兮兮地贱笑,在他耳边叫道:“狗蛋儿。”
孔令榆反应极快,一把掐住他大腿里子,斜眼睨着他,“还犯贱不?”
“疼,疼,松手。”米乐拍开他的手,回头看了看,一本正经道:“以后在外面不能这么闹。”
他看孔令榆还不吃饭,忍不住催促,“你吃那个豆腐,咱家没有,男的多吃豆制品好。”
听到他说咱家,孔令榆的脸色终于回转过来,也端起饭大口吃起来。
两人吃完饭,就着擦黑的天色慢悠悠回了家,点了煤油灯开始收拾屋子。
孔爷爷给孔令榆修的新屋里摆满了孔令梧家的东西,米乐看着来气,问他,“这些东西怎么办?”
“收拾出去,丢到院子里,让二爷明天找人来取。”孔令榆说。
米乐也不知道哪些东西是人家的,哪些东西是孔令榆的,就先把那口大锅从灶上端下来掂了掂,“是口好锅,铸铁的,还挺厚。”
“那咱也不要。”
孔令榆先把明面上不是自己家的东西往院子里抬,包括两口陪嫁的箱子和一个挂钟,几床撂在炕上的被面,米乐则把一些一看就是女人用的零碎都扔进锅里,一起端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