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乐很庆幸自己没有坐到孔令榆身边,要是孔令榆突然犯病也像这样给他挑鱼刺,不知道大家会怎么想……
吃完饭从孔家出来,米乐终于长舒一口气,问出自己的疑惑,“秦老师也就算了,毕竟在村里住了三十多年,但我只是个新来的小知青,对你二爷来说就是个外人,他问都不问一句就敢让我旁听?”
“你是我带来的,有什么不能听的?”孔令榆说:“我爷常说事无不可对人言,敢做的事儿就别怕人知道,你听他说了这么多,有什么怕人知道的吗?”
米乐努力回忆了一下,确实没什么怕人听的,“有点儿意思,人家那么害他,他也不想怎么反击,只想怎么把事做好。”
“把事做好,就是对别人最好的反击。”孔令榆说。
米乐在心里把这句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,有些意外他小小年纪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,“这也是你爷说的?”
“嗯。”孔令榆点点头。
米乐想到刚才楚大夫跟秦老师之间不避人的亲密,又想起他刚开始在小木屋时孔令榆照顾他时那些十分坦荡的“越界”行为,对孔爷爷“事无不可对人言”的说法很是信服,于是拍拍孔令榆肩膀,“你们家风挺好,做人坦荡,活着不累,你也是这样的。”
孔令榆听米乐这么夸他,突然不敢看他纯澈的眼睛。
他不坦荡,要是被乐乐知道自己为了把他骗回山上使了多少小心思,不知道会不会对他很失望。
但是内疚归内疚,为了乐乐他可坦荡不了一点儿,该哄哄,该骗骗,坦荡的那是傻子。
“你下午是不是要回队里?”孔令榆转移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