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令榆问:“咱们都在村里,你怎么知道这么多?”

“我春天下山的时候,给妈妈写信报平安,她回信时说的。”这话米乐倒是没撒谎,他确实跟这一世的父母联系过,他母亲岳老师也确实在信中提到,最近风向有所转变,他们所在的地区已经开始不提倡知识青年下乡的事。

“我答应过你就不会反悔,我也看明白了,军管之后小丁村早晚要转型,等把路走尽再做决定就晚了,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你一起走。”

孔令榆点点头,又有些难过地说:“要不,要不我们先分开几年,我一个人去当兵……”

米乐不等他说完,一手搂住他脖子,一个绊摔将孔令榆摔到炕上,然后整个人八爪鱼一样缠上去。

他用手将孔令榆上下嘴唇捏得像唐老鸭,还孩子气地在上面咬了一排牙印。

“给你破嘴钉上,你要敢跟老子分开,老子转身就娶媳妇去。”

他话虽说得凶,眼底涌动的却全是柔情。

“咱们一颗红心两手准备,你该跟秦老师读书就还读着,要是最后实在没别的路走,咱俩一块儿当兵去,多少人一个屋我也不看他们,我就睡你上铺,你守着我,一熄灯我就爬下来找你,好不好?”

听他这么说,孔令榆的心像被人放在蜜罐里泡过,甜得整个人都苏了,他哑声应道:“好。”

*

两人就这样再次回到小木屋,只是这里已经跟他们离开时大不一样,孔令榆再难找到他和爷爷生活的痕迹。

“这样也挺好,至少离开时就不会那么舍不得了。”

“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回来吗?咱们也算得偿所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