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烫的血液自胸膛流出,将洁白的落花染得鲜红,女孩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良久才缓缓伸出手,往对方的鼻翼处探去。
没有呼吸。
她终于微微抬起了头,那双漂亮的眼睛呆愣愣地直视着男孩的脸,面无表情,僵直地张口说了些什么。
那是谁,是她吗?
恐惧与悔恨涌上心头,一点点蚕食着理智,心中那根弦突然在某一瞬绷断了。
韩素一个激灵,倏然睁眼,映入眼帘的是窗外大片的白梅,像是奔丧时的白布,将白布下的那人遮挡得严严实实。
周边传来些轻响,丁零当啷的敲击声清脆悦耳,将摇摇欲坠的理智拉回正轨。
“小姐醒了。”初荷端着个瓷碗行至韩素身侧,“老爷听说了夫人罚小姐的事,从宫里回来后大发脾气,听闻小姐昏过去更是担心,特意为小姐请了府医。”
韩素撑起身靠在床头:“府医呢?”
初荷将手中的瓷碗递过去:“府医说小姐受了寒,开了药后便走了,小姐既醒了,便趁热把药喝了吧。”
苦涩难闻的药味在空中发散,直直往人鼻腔里钻,韩素垂眸看了眼那黑乎乎的药汤,迟疑了一下才接过。
她一口气闷干药汤,将空碗递还,初荷一边接过,一边关心道:“小姐可还有哪里不适?”
“头疼。”韩素轻描淡写,“你下去吧,若是父亲问起来,就说我身子不适,不方便见人。”
初荷担忧地望着她,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最后还是低头退下。
韩素这一病直接病了七天,期间不管谁来,她都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,一副病恹恹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