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非晚的视线缓缓收回,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中此刻却满是复杂的情绪。
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,微微颤抖着,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,为什么要为了这样的人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?
那个人,自私、冷漠,从未真正关心过她的感受。
自己美好的后半辈不值得搭在这个人身上。
迟非晚慢慢地移步到一旁坐了下来,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人身上,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,可以刷刷自己的存在感,毕竟等会儿要是被蒋佳怡看到自己无所事事或者没有参与其中,那肯定又会招来一顿数落和指责。
她可不想每天都陷入和长辈无休止的争吵之中,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。
迟非晚也不知道江淮序什么时候能够醒来,医生说人虽然抢救过来了,但车祸留下的伤痛却如同顽固的恶魔,紧紧缠着他。
那些伤痛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愈合,尤其是大脑,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恢复。
江淮序的生命特征目前稳定,但这稳定是脆弱的,前提是一刻也不能离开这些维持生命的仪器。
这时,病房的门被推开了,蒋佳怡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。
她看见迟非晚坐在那里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蒋佳怡走到病床前,看了看江淮序,然后把保温桶放在了桌子上。
迟非晚站了起来,轻声说道:“做到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。”
蒋佳怡冷笑一声,“这个时候又来这里刷存在感了。”
迟非晚心里摸了摸翻了翻白眼,不管她做什么,蒋佳怡的嘴都不会饶过她。
迟非晚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满。
蒋佳怡放下保温杯之后就离开了,重症病房每隔一段时间只允许留下一个人。
而迟非晚作为江淮序的妻子,她有决定的权利。
病房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,只有仪器的声音在有节奏地响着。
迟非晚轻叹一口气,站起身来,走到窗边。
窗外的世界依旧忙碌而喧嚣,与这病房里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