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一句还好,放在普通人身上就是痛不欲生了。

马副将有些心疼,忍不住说:“早知道方才就该听军医的,用麻沸散,将军也能少受些苦。”

老军医随口接过他的话:“将军一向不用麻药。”

他正用刀尖一点一点把箭头往上挑,总算让那寒光闪闪的硬家伙露出头来了。

老军医拿过烈酒洗手,准备上手拔箭头。

“是啊,唯有的一次还是前年,那时将军带领一万兵马逼退东渠五万大军,本就是以少胜多,偏对方奸猾狡诈,竟早早就在暗处埋伏了一架三弓床弩,将军为了救我,几乎被巨箭洞穿,差点命都没了。”

提到这件事,马副将一个高大的汉子却红了眼。

那一仗打的确实惨烈,可最后还是胜了,只是没想到在他们人困马乏之际,对面却趁机放箭。

那三弓床弩体型巨大,合十多人之力才能拉动,巨箭之大之粗,更是宛若标枪!

即便身穿重甲,也能将人射个对穿。

他那时背对城墙,根本毫无防备,还是身边的将军率先发现,却也仅仅只来得及将他推开。

而将军自己,却被巨箭射中。

那一幕,他永远不会忘。

箭头被咻的一下快速拔出,倒刺拉过伤口,甚至比中箭时还要磨人。

慕霆渊闷哼一声,抬头瞥向他,眉头紧皱:“怎么又提起那件事,要哭出去哭,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也不嫌恶心。”

马副将也有些不好意思:“属下去看看小胡那边的马车安排好没。”

丢下一句话,一溜烟跑了。

第二日天还未亮,众军士尚在休整。

守兵突然行色匆匆的跑向大帐,单膝跪地,大声道:“禀将军!晋州太守携晋州校尉前来拜见!”

慕霆渊蓦地睁开眼,眼中睡意只是一闪,便被清明所取代。

他翻身坐了起来,不小心牵动臂膀上的伤口,微皱眉,动作却没停。

披上外衣,大步走出帐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