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回廊里行走,凄惨的风灯被吹得四处飘摇,他的身影也东倒西歪,时而被拉到像巨兽似的,时而飘摇得像鬼影。

风声夹着雨声,也仿佛是鬼哭狼嚎,他想起梦里的哀嚎,心头顿时像是被扔在油锅里炸,又痛又炙。

他本是要去书房的,但双脚就跟不听使唤似的往吉祥居去了。

推开吉祥居的门,他已经浑身湿透。

短短一两个月,吉祥居已经荒草萋萋了,素日里也没有下人进来打扫清理,黑漆漆一片,院子也全凭外头的风灯照过来,才能辨别一二。

风呼呼的,伴随哗啦啦的雨声,他就站在院子里头没有再往里挪一步。

他死死地盯着关闭起来的厅门,之前每一次来,易昉都会从里头走出来,脸上带着讽刺,问他一句,“还认得吉祥居的路啊?”

现在再也不会了。

他心里不知道是痛,还是难受,又或许是解脱。

他更不确定易昉是不是死了,可这一次的梦太真实了,比以往每一个噩梦都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