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从文低垂眼眸,他一夜未睡,脸色略显憔悴,对陆国公仍然对陆湛生怀有希望的话也置若罔闻。

“父亲,事实已经很明显,陆湛生不可能是我的儿子。”陆大爷皱眉道。

陆国公没有理会他,让人去把陆湛生请了过来。

既然陆家要除名,陆湛生不可能不到场,他官服未换,出现在陆家的祠堂。

其他族人跟他客气地打着招呼。

陆从文目光阴冷地看向他。

回来上京城这么多天,每次看到陆湛生,他都会想起自己被刺伤之后留下的后遗症。

他如今根本不算真正的男子。

这一切都是陆湛生造成的。

陆从文恨不得亲手杀了陆湛生。

“大侄子,你别听外面流言蜚语,你在陆家都生活这么多年了,怎么说走就走呢。”

“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们说什么废话,当年我抱着他回来的时候,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。”陆大爷没好气地骂了起来。

“还有啊,你儿子还把他推下池塘说要溺死他这个野种,你们是不是忘记了?”

刚才还拉着陆湛生的手喊好侄子的族伯瞬间恼羞成怒,“孩子们不懂事,你怎么还斤斤计较。”

“诸位长辈,莫要为了晚辈伤了和气。”陆湛生低下头,沉声开口。

陆大爷厌恶地看着陆湛生,“你我本不是父子,不知你是如何蒙骗了我,你在国公府也享受了十几年,如今我们将你除名,但你记住,你是国公府养大的。”

“我自是不会忘记。”陆湛生淡淡地说。

“为了让你心服口服,我们还是滴血辨认。”陆大爷说。

滴血认亲并不靠谱,其实最靠谱是滴骨验亲。

只是陆大爷也不可能断个手指削骨给他验血。

两滴血落在清水中,的确没有相融。

陆大爷脸上的肌肉在激动地颤抖着,像是多年的耻辱终于被洗清了。

那个肮脏低贱的柔暖并没有生下他的儿子。

“父亲,你看!他不是我的儿子,他不是!”陆大爷叫道。

“是那个贱人故意恶心我,她如何配生下我的儿子。”